他感受到谢冰到来,微微侧头看去,困惑收敛成狠厉。
谢冰遥遥与他对视。
她一步一步向着鱼尺笺走去。
手臂垂落,松松地捏着剑,剑尖抵在地面上,“滋啦”划出深深的沟壑。
那一瞬间,鱼尺笺心底竟然莫名惊惧。
她仿佛是,腐烂了血肉只余下枯骨,也要从地狱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可怕的窒息感在他喉间萦绕,他冷笑一声,冷森森道:“便是破我幻境又如何?你在真实里走了一遭,现在早已精疲力尽,不过是一个小小筑基期,还能与我出窍期相比吗?”
话语强势,可是尾音的虚颤出卖了他。
他不能看到谢冰脑海幻境,可是谢冰不过是一个筑基期,能在他绝对的强攻击下坦然走出来,着实诡异。
谢冰叹了一口气:“确实很累了。”
怎么不累呢?
大喜大悲,身心俱疲,任何一个修士,只要迈进鱼尺笺的幻象,即便是能艰难破幻境,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任由等在阵眼的鱼尺笺摆布。
鱼尺笺的唇角勾起阴冷笑意。
谢冰懒懒散散开口,带着些微的戏弄:“我确实累了,那我们就来点轻松点的吧。”
她手中的剑就那么化成一道冰霜之光,在她手中凝结成了飘逸的发带,她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发带。
鱼尺笺瞳孔一缩,一股可怕的预感在他的心头弥漫。
他戒备地看着谢冰,小脸惨白阴冷:“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休想!”
……这糟糕的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