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月低声说霜儿安静,却对梅恭的得意置若罔闻,道:“西军是你掌中之物,你的亲信甚至混入李辞渊的编队回到夏州伺机行动,有这回事吗?”
梅恭愣了愣,冷哼一声:“你说王妃?无智的女人……”
“那就是有这回事。”贺兰明月打断他,拧了把眉心,“你为什么会在各处埋下钉子?是谁指使你的?”
这问题一针见血,连旁边的记录官员都笔尖微顿,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望向贺兰明月。
梅恭大约知道自己是死罪,哪怕侥幸捡回一条命有人也不会放过他,反而什么话都敢说了。他往后一仰,脊背抵在囚室粗壮的铁链上:
“你觉得还有谁?自然是豫王。”
“从何时开始?”
“这我得好好想想……”
“李辞渊曾告诉我,豫王表面对贺兰茂佳坦诚‘西军中没有他的人’,还主动要求避嫌。而你既然受他指示又在西军多年,是豫王说谎,还是李辞渊记错了?”
梅恭听罢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什么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吗?我当然听大帅的,不过偶尔也听一听豫王的话……是了,是了,我记起来了,建元十年高沛刚刚亲政我入的西军,因为在对柔然一役中献计歼敌万人立了战功被破格提拔为副将……”
“然后高泓找到了你?”
“你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