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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侧身让开一段距离,贺兰明月扭过头,看向他的表情居然很茫然。冉云央心头“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阁下是谁?”贺兰明月问他,“竟识得我吗?”

冉云央只觉一股火花从脊骨一路蹿到全身:“你……你不是贺兰明月么?不对,这到底怎么回事?”

“砸到了脑袋,醒来后就这样了。”

身后有个青年说话,冉云央循声而去正是宇文华端着一碗药走进来。他和宇文华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可贺兰明月让他没心情和宇文华寒暄,更别提你来我往地问候。

军医包扎完毕,行了一礼后离开营帐。

贺兰明月见他只点了点头,依然不语,端起宇文华拿来的药小口小口地喝,不时因为苦味太重而皱眉。

宇文华便在此时对冉云央解释道:“那天说来怪我,本不用他去前方支援库缇,他要和我换,我便同意了……眼看城门将破,贺兰带兵突围,却不料齐州军阴险推下来一个空陶罐要拼死一搏,罐子当场碎裂,砸在了他后背。”

“那怎么会……”

“碎片有些大约砸到后脑,再加上身形不稳昏迷坠了马。若非……若非旁边士兵反应的快……”

说到这就没了后文,冉云央额头那根筋突突直跳。

这是何等凶险的事情,他目光逡巡过贺兰明月后背那些未痊愈的皮肉与新旧不一的疤痕。往昔最显眼的两道斜十字已经被无数裂口遮掩住,过去很多天了不再流血可看着仍然触目惊心。

后脑包着绷带,贺兰明月喝完了药皱眉把碗递给宇文华。他长长叹了口气,颇为头痛道:“昏沉倒是没多久,醒来后就问我,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