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林商故意大声道:“不能!稍有颠簸恐怕夹板移位!”
这话一出阿芒差点提脚踹上去,她转头对贺兰明月道:“想来是可以的。不过要万般小心,若再裂开……”
“再接上就是了,不差这一回。”高景抢了她的话,阿芒哑口无言。
第二次抱起来叫他坐在马上,高景以为会是贺兰明月在前面牵缰绳,哪知对方一提衣袍下摆,抬手覆过高景手背。呼吸停了半拍,紧接着贺兰明月稳稳地落在高景身后,手臂拥着他一抖缰绳:“走。”
贺兰明月走得慢,马鞍窄小,中间只有一两指宽的缝隙。高景像个姑娘家那般侧坐,姿势别扭。
“头埋一下,挡着我视线了。”贺兰明月没有预兆地开了口。
高景依言而为,露出一截白净的后颈。他一只手抓着马缰,另一只被贺兰明月握着,但贺兰明月表情如镖局内与他说话同样的冷淡,高景也猜不中是故意而为或者巧合。他没出言挑破,难得一瞬的平静于他而言已是恍如昨世。
前方街道忽然冲出一个孩子,贺兰明月匆忙勒马,紧接着没握住他的那只手抱住了高景后背——反应快得如同本能,高景一瞬愕然。
贺兰明月的手很快放了下去:“没事吧?”
“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高景道,不着痕迹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接着平常看向前方,想了想又说,“我早习惯了。”
“多久了?”
过了会儿高景反应过来贺兰明月在同自己说话,道:“逃出洛阳吗?三月被废,紧接着沦为阶下囚,离开时已经盛夏。又温养了半个多月,实在怕被抓住匆匆上路,且走且停……而今也快到中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