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先教你叠衣服,”顾喻说,把被他团成一个球的衣服摊开,从袖子开始折,声音温柔有耐心,“从这里开始,先这样,然后……这样叠,很省空间。”
任北跪坐在一边听得很认真,顾喻不经意瞥了一眼,忽然笑了,在脑海里给任北加了俩耳朵和一条尾巴,就跟一个大狼狗似的,乖乖坐在旁边认真听讲,尾巴一甩一甩的。
顾喻忽然不讲了,任北不解,歪着头:“同桌?”
顾喻摇摇头,眼睛里还满是笑,继续说:“你收拾东西要有耐性,别全想着一股脑都放进去,这也算是一种锻炼,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任北赞同地嗯了一声。
和顾喻在一起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犯过病了,偶尔有些苗头都被顾喻安抚了下去,到现在药都渐渐停了。
进步很大,比这八年来的任何时候都大。
再过一阵就是他妈的忌日了,他今年会不会有机会在那天去看她一眼?
“任北。”顾喻忽然很认真地喊了他一声。
任北立刻坐直应了一声。
顾喻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眼睛试探着问:“这个假期,和我去看看心里医生,行么?”
任北一僵,眼睛不自然地看向一边,手指僵硬地捏着,半晌,低声说:“同桌,我,不想去……”
顾喻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不能着急,但下学期就高二下了,他不敢让这种状态的任北一个人去上大学。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