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霁遇没有发现他的古怪,他有些摸不准霁涣的态度,眸色里依然有些警惕的防备,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先离开了。”

语气疏离,霁涣移开目光,忽然说:“你等一会儿。”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还有一把钥匙,说:“别墅,市中心的,看看户型格局,不喜欢还可以改,还有车,限量的。”

对上霁遇略显呆楞的眼神,霁涣道:“你有驾照吗?”

霁遇:?

入了秋天,锦城一连好几日都在下雨,空气潮湿,天边覆着一层雾霭似的暗。

房门被推开,男人收了伞扔进桶里,房间里幽暗一片。

是施晏止早早下班了。

他换掉溅湿的鞋和外套,摸开灯,注意到沙发上躺着的霁遇。

身上的衣服都没脱,裤管卷起露出一截细白脚踝,也不知道盖一条毯子。

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双唇却是干裂发白的。

他皱起眉,走过去说:“霁遇,你怎么睡在这里?”

霁遇的鹿眼眼皮微动。

施晏止伸出手探上他的额头,果然摸到一片滚烫,他忙从旁边找来毛毯,给霁遇裹上。

霁遇也醒过来了,他一个小时前回来,因为吃了药又困又累,没想到直接在这里睡着了。他按住施晏止要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的手,说:“没事,我刚吃过药了。”

施晏止将他泛凉的手握入手心,问:“什么时候发烧的?觉得不舒服怎么不说?”

霁遇的性子不是大大咧咧那类,他只是不太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

前几日两人厮混,霁遇自从不再对肢体接触有抵触抗拒、尝到了其中滋味后,就彻底放开、原原本本显露了自己的本性。

施晏止想了人整整五年,在霁遇的纵容下,也没能控制住自己,好几次弄得狠了点。

偏偏对方难受发烧了也不吭声,施晏止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心疼,去给霁遇泡了杯蜂蜜水端过来。

霁遇小口喝着,又想起什么,把今天见到霁涣的事给说了。

紧张他发烧、又给他送房送车。

施晏止听完,也略挑了下眉。

霁遇当时没有拿,但是公司总裁秘书那边有他的账户,霁涣想给,只要划到他的账号名下、把资料快递过来就好。

施晏止说:“你是想说,他是觉得亏欠你,才这么做的?”

霁遇打了个哈欠,点头道:“他其实没必要这样。那些都是霁成礼做的,况且我爸出事我妈生病,也与他无关。”

“要睡觉休息就去楼上,别在这里。”

施晏止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或许,他可能作为大哥只是想把这些给你呢?”

大约是世界里缺乏亲人的关爱太久,霁遇也习惯了独自一个人生活,成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思维也从理所应当被宠爱,变为了清晰认识到这个世界里、付出和得到必须是等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