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钦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方向盘,心想,贺西舟大学还是游泳社团的,搞得还挺认真,专业的奖拿了好几个。还极有爱心,有好几个保护濒危鸟类的项目他做了七八年……

更别提贺西舟顶级的脸和身材。

博钦手盖住了眼睛,越想越自闭,这他妈是人生赢家的标准模板,霸总本总的最佳诠释啊。

“我高中毕业证都没有。”博钦关上了手机,“这还搞个屁,我凑上去求他包养我他会不会看在我脸的份上和我打一炮?”

“不,博钦。”博钦手撑着下巴,一脸生无可恋地自言自语道:“支棱起来,打一炮不太够,最起码得打够本。”

最起码你性别就赢在了起跑线上啊。

博钦笑了起来,拿出手机浏览器收索:如何追人……

不,博钦又删掉了,重新打字道:如何追男人……

好像也不对,博钦全删,又打字道:如何追基佬……

妈的,博钦烦躁地将手机丢在了中控台上,追个屁,起跑线上自己都能摔。

车在以如便秘拉屎般的速度移到高架桥中段时,博钦一偏头看见了巨幅银屏上自己的广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来头来,速度之快,差点闪了脖子。

博钦疼得差点没叫出声,他皱着眉手放在颈后揉捏,犹豫了下还是转过了头。

屏幕上播放的是他前段时间拍的时装秋冬季广告,博钦忍着不适应看了几秒,发现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除了舞台,博钦一直都不太看自己的作品,在镜头面前博钦就从来没有放松过,所展现出来的从容和游刃有余也只是磨砺太久磨出来的一种条件反射。但舞台不一样,这是他唯一可以忘记自己的地方。他早些年看自己的广告,才看三秒,就被那做作的肢体语言和语气恶心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这么多年过去,博钦如此认真地观看自己的广告片,他发现,好像也还可以。

无论是穿着少年气十足的卫衣滑着滑板呼啸而过,还是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坐在沙发上看书,亦或是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前,每一个年龄阶段,他都将个人魅力和衣着诠释得完美。

没有那股生硬的做作,变得随心所欲驾轻就熟。

他看了半响,高架桥下是人来车往的商业市中心,他的巨幅广告全天二十四小时地播放,博钦突然发觉这个位置有些熟悉,他目光向下,看见了高架桥下的广场,贺氏大楼高耸入云,斜对面,是他那小破工作室的所在地。

博钦:……感情我堵了两小时,我还在家门口。

博钦这些年出行全有人打理,虽然天南地北到处飞,但活动的地方无非就是酒店,工作地和工作室,好多年没出来过,以至于一出门就饶了这么大个圈。

前方的车缓慢前进,博钦收回了目光发动了车。

四年前,这个银屏上放的是江容的珠宝代言广告,他那个时候一无所有,大冬天里穿着薄毛衣坐在广场的栏杆上与广告遥遥相望。成立工作室时,他不顾高昂的地价,将工作室的选址定在了此处。

原来时间过了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