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刚想说什么就被师傅打断了话,他瞅了一眼已经阖上了双眼,一副‘我是高僧,你莫打扰我,快速速离去’的师傅,嘴角抽了抽。其实他没想说自己不去啊,他想说的是去就去,干嘛要蓄发啊?
不过他知道自己师傅的性子,而且于他来说,蓄不蓄发也没什么所谓,他其实对什么都不太有所谓。所以师傅他老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他便也就应下了,谁叫他性子好呢。
他们师兄弟三人,周原,郑愈,还有他,性子最好的大概就是他了。
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京城的周原&郑愈:什么?!
三个月后,郑远出现在了药衣谷。
他依着记忆深入了谷腹,寻到了师叔住的处所,入目的就是荒凉又空寂的几排院落。
他皱了皱眉,进了院子,一个人影也没看到,要不是看到院子里地面洁净,还晒着些药草,他真怀疑这里是否还有人住。这里瞅着哪里还有当年热闹的药衣谷的影子。
他唤了一声,一副世外之人的语气道:“师叔,您老人家可在?”
没人应声。
倒是山林草丛里隐约有窸窸窣窣小动物的窜动声,还有虫鸣之声,越发显得空寂和寥落。
他再唤了一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了白色衣裳的小姑娘走了出来,纤细瘦弱,头上簪了一朵细细的白花,身上也应该是孝服。
“阿棠?”郑远略有些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