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感受到太阳穴上冰凉的触感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冻死少爷了。”
贺初在他头上按摩的力度软硬适中,加上冰凉的触感,让周寻像是要炸了的脑袋缓和了许多。
一旦清醒过来,刚才的事儿便灌入了脑海。
周寻浑身都僵了一下,想到刚才自己抽风一样的所作所为,周寻眼睛闭的死紧。
他可能是第一个预谋不轨时差点儿猝死的人吧。
“放松。”贺初说。
放松你大爷。
怎么放松?
周寻紧紧闭着眼装死,装着装着就睡过去了。
贺初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叹了口气,给他脱了鞋,扯过被子盖上。
周寻过来之前应该是洗过澡了,穿的是睡衣,得亏不用换衣服。
贺初先是去隔壁院跟陈伯说了一声,回到自家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一盒烟来,这还是卫哲以前来扔在这里的。
元旦这夜,贺初坐在院中的躺椅上就着冷风抽了根烟。
一旁的茶台上还放着周寻喝了半杯的茉莉花茶,矮凳里似乎有东西,贺初拿过来看了看,是周寻偷藏起来的半盒巧克力。
贺初想起丁琳送的那盒巧克力,当初被他强行没收了后,周寻也没闹着要回去。
一根烟抽完,贺初双手垫在脑后仰躺着,天水巷的夜空中只有零散几颗星星,周围一片寂静,不知谁家养的狗偶尔叫唤两声,最后也归于沉寂。
等到身上的烟味散了,贺初才回到卧室内,周寻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眉头紧紧皱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贺初一坐到床上,周寻就打了个激灵迷茫的睁了一下眼睛。
“我。”贺初说。
“哦。”周寻嘟囔了一声,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住又闭上了眼睛。
睡觉还挺浅,难怪刚开始的时候会因为他那首“大舅二舅”而发疯了。
贺初看自己的被子被周寻整个团住了,只能又去衣柜内重新拿了一床被子,上床时,周寻又睁了睁眼,似乎有些清醒过来了。
“里面点儿。”贺初将躺在床中间的人裹着被子翻了个滚给推到最里面去了。
周寻半梦半醒的,脑袋有些发胀,有些没弄明白自己床上为什么多了一个人,但听到那人的声音后又觉得无所谓,少爷大度,分你一半床又如何。
关了灯后,卧室内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人清浅的呼吸。
屋内很黑,丁点儿亮光也没有,贺初偏头看向某个方向时,要辨别很久才能模糊看到一个鼓起来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