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平常有时候也会跟贺初同喝一杯水,同吃一碗饭,但是到了今时今日突然就变了味了。
周寻这一碗药灌下去,浑身都带着了一股意味不明的细微的酥麻感。
“想不想吐?”贺初观察他的神色,觉得周寻有些不对劲,脸上带着异样的红,眼神还有些涣散。
周寻摇摇头:“不想。”
“苦吗?”贺初问。
周寻又摇头:“甜。”
“……”贺初怀疑自己开错了药方,给他把脑子喝坏了。
贺初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确定他没事儿才离开的。
周寻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像是喝了二斤白酒一样。
少年人动情,如炽火,难消散。
这一夜,周寻怀疑贺初给他药里加的不是黄连,而是淫羊藿。
贺初给周寻开药这事儿,陈伯势必是早就告知过叶君兰的,周寻之前并没当回事儿,毕竟他向来觉得自己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十八岁以前就没人能强迫他做什么,更何况他现在还成年了呢。
但那天不小心听到陈伯给叶君兰打电话时,周寻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想的太少了。
陈伯跟叶君兰说了很多自己的担心,虽然周寻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但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明显。
求医问药之人可能觉得大夫都是万能的,只要找到了好大夫,家人的病第二天就能全数消散,然后活蹦乱跳。
所以得不到这种反馈时,难免有些焦躁。
大家去医院看病看到一个二三十岁的大夫还本能的觉得不信任,只有看到满头华发,布满皱纹的脸才会觉得亲切放心,更何况贺初在大人眼里也只是个孩子。
周寻若有所思。
周寻将纸张拍在贺初面前时,贺初刚洗完澡坐在床边擦头发,因为院子里门还没关,周寻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闯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贺初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那纸:“什么?”
“无责证明。”周寻说。
熟悉的配方,又开始作妖了。
贺初皱了一下眉,伸手拿过那纸,只见上面写着:今,周寻自愿接受贺初的治疗,若中途治疗出现任何意外,一切都是周寻自身原因,与贺初无关,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下面署名处周寻已经签好名了。
“可要收好了,以后我要出了什么事儿,这就是给你保命的。”
贺初淡淡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