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带着钱回到了郴县,拿了一笔钱帮陈浩林把这事儿给了了。
陈浩林妈妈嫁的这个男人对她还算不错,一直将陈浩林当亲儿子看,但那一年陈浩林的妈妈竟然怀孕了,又生了个儿子。
一家老小日子过得也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儿子,对陈浩林也就不那么上心了,为了陈浩林,陈伯便一次又一次的去补贴那个家,陈浩林的后爸做生意赔了钱,也是陈伯给垫上的。
但不是一家人终究进不了一家门,陈伯的存在让陈浩林的后爸一家都很不自在,而陈浩林又不认他这个爷爷,陈浩林的妈妈夹在中间很为难,最后陈伯便将那张卡给了陈浩林的妈妈,说是给陈浩林以后的学费,以后能不来往就不要来往了。
而周寻来了以后,叶君兰也没问过他就直接将生活费打到了原来的卡里,陈伯几次想要去要点儿钱,但每次都不能单独见到陈浩林他妈妈,而且陈伯总觉得这口不好开,所以一直拖着,用这几年自己赚的钱贴补周寻的生活。
听完陈伯的话,周寻抿着唇沉默着。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当年我走你一定不开心了。”陈伯抬手摸摸周寻的头,“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骗了你爸爸,难为他这几年还想着我。”
周寻眼圈有些红,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伯刚走的那年,周寻是有过怨愤的,即便随着年龄的增长消散了,但当时那种被抛弃了的感觉却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自从知道陈浩林与他的关系后,再加上那七十万,他猜测过很多,可能陈伯是被骗了,亦或者真的被儿子拿钱买了房子然后被赶了出来,他甚至想好了如果真是如此他就要去请个律师帮他讨回公道了,但他从来没想过原来生活远比戏剧更戏剧,没有那么多的恩怨对错之分,更多的是无奈与妥协。
最终周寻叹口气,学陈伯的样子摸摸他的头:“没有人怪你,也没有人有资格怪你。”
贺初抬头看了一眼周寻,少爷说出的话总是出人意料。
这一天晚上周寻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同情有之,难过有之,无力有之,悲悯亦有之。
陈伯今年七十六岁了,他儿子去世那一年他才不到六十岁,将近二十载的岁月,这之中的艰难又有谁能够真正的理解呢?
周寻无意识在墙壁上敲了两下,那边竟然传来了回音。
周寻一愣,贺初没睡?还是被他吵醒了?
手机亮了一下,周寻拿起手机打开。
我不想加你:睡不着?
你找对了,就是我:嗯,总觉得胸口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似的,有点儿难受。
我不想加你:哦。
你找对了,就是我:???就这?不安慰一下我?
我不想加你:你需要安慰?
你找对了,就是我:。。。。。。
那边过了一会儿直接打了语音过来。
贺初略带沙哑的嗓音从手机听筒里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