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问骅低眸看向她的这只手,喉结动了动,他牵上去。他宽大的掌心里立刻传来一阵温热,路游游的手和他的比起来,很小,很软,但是温度却比他冰凉的手要高出许多倍。

路游游用手机照着明,带着曲问骅回了包厢。

方才电闪雷鸣之际,周围的侍应生匆匆跑掉,曲问骅独自一人站在长长的黑漆漆的走廊上,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充斥着曾经的看着母亲的尸体扭曲在自己面前的噩梦。他浑身僵硬,冰凉,迈不动脚,但此刻被路游游牵着,他却又能跟着她往前走了。

曲问骅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看了眼前面的路小姐仿佛发光的背影。

心底忽然涌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二十七年来他非常忙碌,曲问野尚未长大成人,曲家所有的事务全都压在他头上,老爷子对他要求极为严苛,他分身乏术,必须同时处理很多件事情,所以那些员工在私底下非议他是无性恋人,二十多年了也没谈过恋爱,其实也不是杜撰,毕竟他是真的还没感受过爱情来到。

但他此时——

曲问骅抬手按了下自己心口,对于此时自己的感觉感到莫名其妙。

电路很快被日料店的员工修好。

终于亮起来的时候,路游游和曲问骅盘腿坐在包厢里,曲问骅脸上的神情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他从容自若地整理了下袖口和领带,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曲问野和曲老爷子一块儿来的,因为老爷子身体不好,路上折返回去拿了下随身携带的药,这才耽搁了会儿。

曲问野扶着拐杖一进来,见到路游游,眼睛就立刻一亮。

他现在骨折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勉强能走路,但是脚上的石膏还没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