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是在后山,她在院墙底下,他在教学楼四楼。
院墙那边有学生家长在骂人,还扇了谁一巴掌,那一巴掌很清脆,几乎是带着折辱的力度,连教学楼上都隐隐约约能听到。
被打的少年整个人站在阴影里,和阴影融为一体,不清楚身份。
他看见路鹿绕到院墙这一边来,果断地抓起地上的水管,朝对面冲水。
对面骂人,她脸上挂着笑,飞快跑了。
第二次见面也不是路鹿以为的新生聚会,而是学校外面的一条马路。下着大雨,她跑过去给谁送伞。
一群少年从音象厅里走出来,为首的人面孔漂亮,但神情冷淡。
没接她的伞,看都没看她一眼,走了。
她锲而不舍地追上去。
当时邴辞就在公交车站,摘下耳机看向她。
之后见到她的大多数时候,她也都在追逐那个少年的途中。
开学一个多月以后,邴辞才知道,原来那人叫宋初白,她追宋初白的事情已经全校皆知了。
他将衣服整整齐齐熨过,书页规规矩矩压过,将扣子一丝不苟系到最上面一颗的时候,她在热烈的追求她想要的东西。他背负着不属于他自己的梦想,懒得抵抗的时候,她在全校的嘲讽的目光下勇敢地一次又一次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