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从外阁间走出去,她就后悔了,应当收回方才豪言壮语的那个“哦”字,脑袋上的这顶头盔,不,帽子,再加上这身铠甲,她已经开始累了。
怎么这么沉!
卓远特意走得慢等她,但她要跟上还是有些吃力。
她真难想象在战场上,军中的将士每日要穿着这么厚的铠甲行进。
但很快,沈悦就收起了胡思乱想。
沿途都有人朝卓远行礼问候,有军中的,有栾城官邸的,还有栾城守军的,不同的人问候,卓远有不同的回应,有的,卓远甚至会停下交谈两句,这就要求她全神贯注,既不能出声或抬头吸引旁人的目光,又不能只管低着头,卓新还在远处,她就走了出去。
等到出了官邸,上了马车。
沈悦整个人都觉得累瘫了一般,取下遮住小半个脸的遮耳头盔,长长舒了口气。
卓远忍不住笑。
她叹道,“笑什么?”
他凑上前,似是一时起兴,又似是正在深思熟虑,“阿悦,晌午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营,今日年关,营中将士会包饺子,你有没有见过军中集体下饺子?”
沈悦摇了摇头,“是这么多人一起包饺子吗?”
卓远点头。
沈悦唏嘘,“没见过……”
这场面想起来,实在壮观。
卓远环臂,近前道,“稍后我们去驿馆,陪孩子们一道放鞭,用顿中午饭做年夜饭。晌午过后,我们出发去军中,等黄昏前后,军中的饺子会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