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六手上用力,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尚青云的手腕骨折断。尚青云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依旧固执得咬牙不肯说。扬六直接扭着他的胳膊把他抵在了墙上,逼问道:“你说不说?”
多日来的压力扛在瘦弱的肩头,初入社会受到的各种委屈顷刻袭上心头,尚青云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流了下来,他觉得世界对他不公,那种怨愤在心头不断积蓄,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在断断续续的抽咽中声音卷着苦涩在舌尖滚出——
“爷爷住院了,我需要钱,需要很多……”
扬六愣了下,而后松开了尚青云。
他说:“我想办法,我帮你!”
尚青云猛然转过身,靠着墙,看着他,片刻后他抹了下眼眶,低着头说:“我会还你的。”
“先别说这个了,快走吧!”
然而两人才走出小巷口,就见面前的大路上一辆警车急停在眼前。警车上下来两个年轻的警官,正是当年还在实习期的徐士言和顾卫军。
扬六本拉着尚青云扭身就跑,却没能逃出那两位素质优秀的警官的追捕。
被带进东城派出所的一路上尚青云一句话都没再说。进了派出所两人接受审讯也是扬六一直在例证陈词,酒吧的老板要求赔偿,扬六就要求酒吧老板当场给尚青云结账,两人扯皮拜持了许久,最终徐士言都听烦了,转脸问尚青云:“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而后,年轻的警官就看到那个一直默默擦泪的青年,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说:“我能不能现在去趟医院,看看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