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陆执也跟着出来了。

他侧着头,看着站在阳台处打电话的邢北都,愈发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人。起初,他仅仅是因为头一次见着会以朗诵刑法这等手段劝退记者的家伙,觉得邢北都有趣,对这人多留心了一点。后来又因着对方和前赛车手小何竞速时的表现,以及那晚上邢北都在高速路上整治暴走族们的行为而愈发对邢北都感兴趣。

想要一点一点,撕开对方面上的虚伪伪装,看看那暴露在阳光下的灵魂,究竟是怎样的模样。

好奇心永远是任何行为的第一驱动力,即便是陆执这样的人物也不能免俗。

可越是接触,他就越是觉得邢北都让人琢磨不透。

在他以为邢北都冷漠刻板时,他发现了对方恶趣味的一面;在他以为邢北都狂放傲慢时,他又发现了对方谨小慎微的一面;在他以为邢北都无欲无求时,他却又一次发现,邢北都还有幼稚的一面……

宛如深不可测的深渊,引诱着他一步一步坠入崖涧。

他就这么靠在墙边,抱着手,饶有兴致地盯着正在和简略通话的邢北都。

……迟早要把邢北都拿下!陆执有些自负地想着,他打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未曾有过任何败绩,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他未曾想到过,邢北都这人远比他想象的……

危险。

他是战无不胜,可偏生邢北都却是攻无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