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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盛礼:“……”

“大公子经常揍大郎不也没事啊,我生的儿子我心里有数,大郎那身骨头,多少棍子都能挨。”

谭盛礼:“……”

在张氏喋喋不休的念叨中,他们很快到了唐恒干活的酒楼,年底码头的货船停运没办法继续扛麻袋,唐恒缺钱用就只能另谋出路,托谭振兴的福,除了做苦力他想不到别的,但他没傻到无可救药,他找活都是打着谭家人的名义,就没不买账的。

酒楼位置离喜乐街不远,清晨风大,街上没什么人,看热闹的人也不多,唐恒站在人群中央,五官不甚清晰,谭盛礼上前,问唐恒前因后果,唐恒坚决不承认借了人家钱,抓着谭盛礼衣袖耍赖,“表舅,你是知道我的,我真缺钱你给我钱我会不要跑去问不认识的人借?这人居心不良,明显知道你心软好说话,故意讹诈你的。”

他挑衅地冲秀才呲牙,“你说我借了你的钱可有凭证?”他借钱时答应还利,但他反悔了,凭什么借钱请人吃饭却遭来谩骂,这钱他不还了,秀才要钱就问谭振兴要去。

“你……”秀才气得面红耳赤,“好啊,好啊,想不到我勤勤恳恳,结果去被你这无赖给骗了,不还钱是吧,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

唐恒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随即躲去谭盛礼身后,“我表舅门生无数,会怕你?”谭盛礼虽然辞去了国子监祭酒的职务,但极其受读书人尊敬,这死秀才竟想去衙门告他,真是以卵击石,他晃了晃谭盛礼手臂,楚楚可怜道,“表舅,你要给我做主啊。”

谭盛礼叹了口气,问秀才,“他欠你多少钱。”

“好几百文。”

说话时,秀才抬手挡着半张脸,谭盛礼以为他被唐恒打伤了,问他,“要不要先去医馆看看。”要不是穷,谁会为几百文在街上大打出手,谭盛礼代唐恒赔罪,“外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秀才哼了哼,胡乱的摆摆手,似乎不欲追究其他,只摊开手问谭盛礼要钱。

围观的人有认识秀才的,看不惯他勒索的嘴脸,当着谭盛礼拆穿他的真面目,“谭老爷,你莫被他骗了,他天天摆摊给人写信,若遇着外地人就以帮他们找宅子为由忽悠他们。”有些外地人急于在城里安家,没少被这秀才骗,这秀才品行不正,不是没有骗钱的可能。

骗其他人就算了,竟骗到谭盛礼头上,他们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人帮腔,唐恒越发来了精神,“表舅,你听到了吧,这人没少做这种事,你莫被他骗了。”

“……”秀才气得跺脚,想他四处游历,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万万想不到会栽到唐恒手里,他扬手,“罢了罢了,看在谭老爷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