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

话说得漂亮,实则言行不一,谭盛礼坐起身,不欲多听,“出去罢。”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最边上的谭振业额头贴地,声音掷地有声。

谭盛礼脸上波澜不惊,冷淡道,“何错之有啊?”

“孟子曰,惰其四支,不顾父母之养为不孝,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为不孝,好货财,不顾父母之养为不孝,儿子德行有损,请父亲责罚。”谭振业语气低沉凝重,抬起头,双手捧着木棍,脸上没有半点胆怯。

谭盛礼扫了眼木棍,心情极为平静,子孙不孝,他作为祖宗亦不能免责,打已经打过了,还得耐心引导,去恶从善。

“出去罢,容我静静。”

三兄弟不敢逗留,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谭振业身上的伤不轻,走路姿势僵硬,谭振学扶着他,小声道,“三弟,你说得对,父亲不会真正生我们的气。”

父亲气的是他们不争气,竟连刘明章都比不上,还让刘明章把长姐给休了,这对父亲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谭振业抱着木棍,眉头并未舒展,“二哥,你与我说说长姐与刘明章到底怎么回事。”

若不是大嫂出月子,他问长姐何时回刘家竟不知长姐被休了,刘明章怎么敢?

第14章

谭振兴听着,忙低声道,“事已至此就别再问了,父亲心胸豁达,推崇以和为贵,他既不和与刘家斤斤计较,咱就别忤逆他。”

如果父亲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是不孝子,会被天下人所不容,再者,刘明章是秀才了,得罪他并没有好处,深知谭振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他又说,“县试将近,该以考试为重,长姐都不去想了,咱就别追究了。”

往后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则已。

“但也不该说休就休,外人只道咱谭家好欺负。”谭振业低着头,眸色暗沉。

扶着他的谭振学顺势接过话,“故而咱更该闻鸡起舞奋发图强,唯有咱们压过刘家,方能为长姐撑腰,被休之事,乃他刘家为攀龙附凤而抛弃发妻,父亲说面子是自己挣的,想要别人高看自己,就得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咱练好自己的本事比什么都强。”是非曲直,他日再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