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楷咽下喉中的抽噎,低声道:“还剩下不到二十个弟兄。当时战场混乱,南景的兵马只顾捉您带回去领赏,属下几人便躲在了尸堆中,捡回了一条命。这些时日,属下想了些法子,将弟兄们都送进了临安城,如今人数虽少,却能够随时听凭将军调遣。”

霍无咎嗯了一声。

便听魏楷接着道:“属下入城之后,便多方打听将军您的消息,便得知您被关押进宫,之后就再没了消息。一直到前些日子……将军您被,被这靖王羞辱,属下才知……”

说到这儿,魏楷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霍无咎抬眼看他,便见魏楷单手捂着脸,又要开始哭,一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的模样。

他也算从小认识他,受了重伤要断胳膊断腿时都咬牙死扛着,从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直到今天,霍无咎才头一次见识到,自己这个属下,也是个水做的人。

他有些无语,毫不留情道:“憋回去。”

换来了魏楷一阵压抑的抽噎。

霍无咎缓缓叹了口气。

“我并没如何受辱,你不必放在心上。”他道。

“可是将军,您的腿……”

“你不是带人来了吗?”霍无咎抬眼瞥了他一眼。

魏楷连连点头。

“此人是属下在临安城外寻来的,医术高明,尤会治伤,能医枯骨,接经脉。将军放心,他定然能够治好您!”

霍无咎嗯了一声,顿了顿,有些别扭地淡淡开口道:“若非此番靖王求医,你们也没这么轻易混进来。”

便见魏楷连连点头。

“属下寻来了此人,便一直想办法到靖王府来找您。但是靖王府戒备森严,周遭又有宫里派来监视的人,因此一直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