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梅听了,没忍住,还没过门已上演了第一次家暴,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侍卫长这才如梦方醒,正经了不少。
琼梅绣鞋踩在金箔铺就的宫道上,当真如淮菊所说,好似脚踏星辰大道,又有侍女们跟在后头撒花瓣,场面美不胜收。
郎梓眼眶发热,就跟看着女儿出嫁的老父亲似的,是真真不舍得。
楚小戟挤他肩膀,“不是吧阿紫,你还要哭的么?”
郎梓叹气:“要是石为丈欺负她可怎么办?”
楚小戟欲言又止,心道,婚后都住在宫里,给琼梅撑腰的宫人那么多,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郎梓又道:“听说女孩产子格外凶险,若是我家琼梅也遭不住怎么办?”
楚小戟挠了挠脸:“要不你让呈闲派给你整点避子丹?”
郎梓觉得可行,想了想,继续叹气,“不成,琼梅喜欢小孩子,她肯定想自己生个。”
楚小戟:……
楚小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左不成右不行,知道的说你心疼侍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她爹。
他甩开郎梓,大步流星地赶上顾千寻,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喜堂。
拜堂吉时转眼及至,殿中众人左右看看也不见国师踪影,不由偷眼去看郎梓。
郎梓也有些郁闷,但今日主角是新人,他总不好无限制地等下去,便挥挥袖子,示意开始。
新人上堂,手牵绣球,楚小戟也是第一次充当司仪,兴奋之情不需言表。
他声音洪亮,依照天元礼仪高声道:“一拜神君。”
新人对着门外昆仑山的方向,俯身一拜。
“二拜高堂。”
再拜郎梓。
楚小戟迟迟不喊三拜。
侍卫长等的心焦,嚷嚷道:“快喊拜,礼成肯定同你喝个不醉不归!”
楚小戟这才一脸得逞的奸笑,高呼道:“夫妻对拜。”
侍卫长魁梧高大,琼梅身量却很小,摇曳生姿弱不禁风。他心急,刚弯腰便一把磕在琼梅头上,险些将新娘子的盖头都带下来。
殿中众人齐齐大笑。
侍卫长瞪了他们一圈,稍稍退了两步,俯身再拜。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新人身上。
却不想,大礼未成,淮菊惊恐的叫声便盖过了所有的调笑,陡然炸响。
“齐兰姐!!”
齐兰方才也看着新人微笑,刚觉腹中一凉便听到了淮菊的尖叫声,愣愣地低下了头。
她今日还穿着一身素白的道袍,广袖飘飘,只在腰间系了条红色丝绦,这会子,大片嫣红在白衣上一分分晕染开来,宛如腹间盛开了一朵偌大的红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