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这就去办。”
隔不到一天,下榻在路上某驿站的魏亭收到了晏随的密信,信上很简短的几行字,要他们直接去衮州,不要到雍城,全凑在一起,易出事。
魏亭没有迟疑,到父亲房间把密信给他看,魏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完就撕了往魏亭脸上丢。
子女就是前世的债主,今生找他要债来着,一个比一个不听话,小九何时跟晏世子扯上的关系,还有这个最不孝的四子,竟然把他弄晕带了出来,手头要是有鞭子,早就把这混账儿子抽死了算。
抽不死,也要打残。
魏亭下手时就已做好了被父亲痛揍的准备,所以魏良如何恼他,他也不在意,只说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
“既来之则安之,京中什么形势,父亲心里有杆秤,锦乡侯野心昭昭,容不得异己,倘若他哪天找上您,要您一个态度,您真的愿意迎合他?您不想违心,却惹恼了他,他迁怒下来,整个国公府都要遭,您不顾自己,总要顾顾祖母和年幼的孙儿,倘若魏家因您的迟疑不决而遭到灭顶之祸,你如何去见九泉下的祖父和曾祖父他们---”
“够了,我要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教,不要以为在外面赚几个银子就体面了,就真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
老国公嘴上依然不饶人,但语气已经不如之前那么硬了,自己坐了下来,喝口茶,把杯子重重一放,扬起声音又问:“说吧,他晏随想要如何?他们晏家虽有开国之功,但那都是老黄历了,他想娶小九,也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更何况,小九如今这处境,也着实难办。
小八总不能一直冒充妹妹,日子久了,难免露出点马脚,魏良这时候又恨自己退得太干净,朝堂上没几个可用的人,两个女儿落到这样的困局,他竟然毫无办法。
魏亭见老父亲气差不多消了,坐下来陪他一起喝茶,把他气炸的毛再捋捋顺。
“小九如今身份摆在这里,谁又敢娶,晏随不说别的,在这方面,一直是态度鲜明的,他会娶小九做他的世子妃。”
见父亲冷嗤了一声,不是很信,魏亭顿了顿,又道:“反正小九现下也不能谈婚论嫁,不若给晏随时间证明给我们看看,毕竟他想娶到小九,需要付出的心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魏亭也曾无数次问自己,如果换成他,心仪的女子似小九这般,他还敢不敢娶,想了又想,兴许还是会娶,只不过那女子得换个身份,忘掉以前,重新来过了。
只谈这点,魏亭对晏随是服气的。
魏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看似温和,对谁都是三分笑,实则桀骜,让他瞧得上的人没几个,晏随既然能得到他这样高的评价,想必为人确实是不错的。
魏娆满心满眼盼着和家人团聚,跟久违的父亲说说话,不想收到四哥的来信,他们居然不到雍城,直奔衮州。
这是个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