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吧。”周文安想,梁司寒母亲还真的挺会捕捉小孩心里的,说话时都带着笑意盈盈,让人看了也觉得很亲近,而且显得很年轻,一点都看不出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子。
而梁老先生就显得稍微有些年长,绷着脸气势十足,的确不讨孩子喜欢。
吨吨下了楼,牵着爸爸的手去客厅,跟奶奶打过招呼:“奶奶,我要弹钢琴好不好啊?”
“奶奶抱你去。”韩蕙真走来要抱他,笑着道,“刚才都让他们调好了,立刻就能弹。”
吨吨乖乖地说:“我可以自己走哦,奶奶你牵着我就好啦。”他主动把小手掌递给奶奶。
“真乖。”韩蕙真握住软绵绵的小手,“走,奶奶听你弹钢琴去。”
周文安没看到梁老先生,听见一些隐约的声音望过去,见他正在外面打电话,不知道是跟谁说话,脾气暴躁,态度和神色都很差。
他正要去厨房看看,却见梁老先生走回客厅,他已经挂了电话。
梁忠年看了眼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年轻:“小周是吧?你过来,我跟你谈谈孩子改姓的事情。”
“……”
周文安愣在原地,一时间忘了避开梁忠年的视线。
这是一个连梁司寒都没提过的话题,现在叫旁人这么说出来,他实在是不知如何招架。
“梁先生,我……我没有打算给吨吨改姓。”
梁忠年理直气壮地反问:“你这叫什么话?他是我们梁家的孩子,不改姓怎么继承我们梁家的家业?让外面的人怎么想?”
偏厅传来悠扬的钢琴声,和孩子欢快的笑声,而周文安陷入了莫大的惶恐中。
如果让吨吨一直跟梁司寒生活在一起,改姓好像的确也合情合理。
可是周文安真的从来没想过让吨吨改姓,或者说,从来没意识到还有这样一件事需要去考虑。
面对着梁忠年的诘问,周文安仿佛进入了死循环,难以自圆其说。
李阿姨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她见周文安跟梁忠年站在一起,忙上前说:“周先生,给吨吨炖的汤快好了,你去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给周文安使眼色,让他跟自己去厨房。
周文安接了这递来的意思,对梁忠年说:“梁先生,我先去厨房看看,您先坐。”
他怕梁忠年继续说,转身走得极快。
李阿姨也跟了上去。
梁忠年正要说什么,侧耳听见偏厅的笑声和钢琴声,皱皱眉,前往偏厅。
进了餐厅,周文安问李阿姨:“怎么了?”
李阿姨挥了挥手机说:“刚才先生打电话给我,叫我要顾着你一点,别让老先生跟你单独说话。我刚挂电话,就看到你们站在一起,所以赶紧把你叫过来了。不过汤的确也要看看看,鸡肉炖得很酥烂了,你尝尝味道要不要再添什么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