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建宁帝拍桌起身,“他再无用再不受宠,也是朕的儿子,大周的皇子!他不受宠,你们就敢杀他,还在国母的寿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杀手?你是不是忘了——他姓萧!”
建宁帝迈下阶梯,居高临下地看着仰头与他对峙的女人,一字一句地道:“朕提醒你,今日若容王真出了好歹,安王便是不爱兄弟,不尊君父、国母的逆子,待他踏出宫门那一刻,天下将口诛笔伐,骂他无德无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二十多年了,淑贵妃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陛下,她任凭滚烫的泪珠自双颊滑下,她伸手拽住建宁帝的衣摆,颤声道:“可瑛儿才是您喜爱的孩子啊,陛下当真如此绝情,要罚他吗!”
“父皇……”萧瑛哭着磕头,“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还请父皇饶恕儿臣这一次吧!”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看着你在国母的寿诞上将自己的弟弟逼迫至死,你要朕怎么饶你?你此前欺辱轻贱他,朕就当不知道,可你非要得寸进尺,非要把你那颗愚昧无知、嚣张跋扈的心肝放到明堂的大殿上晒!怎么?你想让天底下的人都看看,看看朕是怎么心存偏颇吗?萧瑛!”建宁帝吁了口气,语气冷厉,“你简直是愚不可及,教朕失望。”
安王闻言浑身一僵,正欲开口求饶,便见建宁帝转身甩掉了他母妃的手,严声道:“来人。”
魏德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
“传旨:安王不敬长幼,不知分寸,从今日起于安王府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淑贵妃教子无方,责令其于宫苑闭门思过。”
魏德平静地道:“奴婢遵旨。”
他转身看向不可置信的淑贵妃和趴在地上痛哭的安王,低声道:“二位,随奴婢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