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他思绪纷乱,在被安顿好后始终没能冷静,很彷徨地翻来覆去。
像是某种小动物,迷路时弄丢了归处,抑或被没收了心爱之物,只得煎熬着。
许砚不能把裴慕隐带过来还给他,只得摸摸他的头发。
祝荧道:“爸。”
虽然接受了身世,但他与江锡就像被迫共同经营生意的陌生人,原先会称呼许砚为爸爸,可也存在不容忽视的隔阂。
他不会主动索取亲情,现在却有点不一样……
尽管只是当着许砚的面喊了声。
“爸爸在这里,就睡在外面的护工床上,有事的话直接喊我。”许砚道。
和江楼心的性情喜好不一样,祝荧需要一定的界限感,在这里陪夜只会让他不自在。
许砚琢磨着祝荧怀孕的事,接下来的疗程该如何配合,又焦虑江楼心和顾临阑的感情问题,今晚没有睡好,清晨就起来了。
他看完手机上的消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意外的是,祝荧失神地望着下了一整夜的雨,这是彻夜没睡。
“要不要去看小裴?”许砚道,“六点出了手术室,不过还没醒。”
得知裴慕隐脱离危险,祝荧终于放松了一些。
他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护着肚子,到了裴慕隐的病房以后,不自禁放缓了呼吸,咳嗽也是小心翼翼的。
每隔半分钟,祝荧就看一眼电子显示屏上的波动和数字,仿佛这台机器会和他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