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深看了她很久,慢慢坐起身,“你和那妖是同伙?”

拈花掩唇一笑,“恩公说什么呢,奴家都听不懂?”

柳澈深转头看向她,眉间敛得极深,“我听见你们说话了,你拿我做交易换子谦。”

拈花哑口无言,只能半真半假地开口,“倒也不是同伙,奴家本是想让她抓子谦哥哥,没成想她抓了你,奴家对你们可没有恶意,只是喜欢子谦哥哥,想和他在一起罢了,那妖喜欢你,可与奴家无关。”

柳澈深看着她这般说,突然抬手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

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人很像自己的师父,她每次都是这样,总爱拿他去和那些小妖兽做交易换吃食。

不止是这个女子,他甚至觉得遇到的壁虎,老先生,都像自己的师父。

还有那只蛤蟆妖,他明明都蒙了眼睛,却能听到她的声音。

那一声这么真,他清清楚楚听出就是她,可醒来以后妖还是妖,声音也只是他的幻觉。

他的执念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淡去,反而越发严重,把什么人都当成了师父。

简直荒谬至极。

拈花看他独自一人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很自责。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不如恩公走罢,一会儿蛤蟆妖回来了,可是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的,奴家可拦不住。”

柳澈深闻言没与她说话,拿回她手上的布条,重新绑上,起身往外走去,他在阵中已经练得十分习惯,即便目不能视,也能听声辨位,平稳地走路。

那蛤蟆妖回去抓恒谦,恒谦碰到她应当是会怜惜一二,手下留情放走她,倒不需要她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