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樾提早就先来了现场,正如他猜测的,就算陆樾跟家里还没和好如初,这个场合还是必须正常参加,否则他被剥夺继承人资格就真成圈内实锤了。

温澈从上了游轮之后只远远看到他一眼,被一大群工作人员和记者簇拥着,只能从人群夹缝里看到他格外惹眼的一双长腿和高出人群一头的优越身高。

还有因为过于鹤立鸡群而惊鸿一瞥看见的侧颜线条。

活动主要是走秀和舞会,温澈不怎么会跳舞,在全是圈内名流的舞会里更是吃不开,找了个机会就偷跑了出来。

游轮大得让人分分钟迷路,温澈绕了好一会才绕到了甲板上。

人们都在舞会上交际,没什么人在甲板上走动,尤其是接近船尾的位置更是空无一人。

温澈在船尾甲板上的长椅坐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他喝了几口酒,原本是不会感到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海风的吹拂下有点点微醺的感觉。

他抬头看着星空,今天是个大晴天,没有什么云彩遮挡,星光密布,倒映进他的眼里。

他其实不喜欢海。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海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地方。

爸爸是在海面丧生的。

那时他的母亲怀着孕,亲眼看着丈夫淹没在了海浪里,冲浪板和人最后都没找到。

后来他出生,母亲就独自离开,重新结婚生子。

他知道母亲后来身在何处,但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任何交流,更没有见面。

温澈靠在长椅上,仰头看着数不清的星星点点,游轮内热闹的人声还能隐隐听到。

这些星星那么多,没有一个是多余的。

但是他在这片星空下,却是多余的那一个。

一阵脚步声缓缓从身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