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池一只脚迈下车,那狗吠声又叫了起来,他轻叹口气握住蒲栎的手,强装淡定:“哪有?”
“我也记得小池很怕狗的。”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秦山站在那里,身材高大到近乎顶着遮阳板,怀里抱着小猫似的一只白狗。
那狗见了来客,尾巴猛烈摇晃,“呵呵”地哈着气,看样子是迫不及待地想从主人的怀抱里挣脱出去撒个欢儿。
慕池看到居然是只小家伙,放下点心来,矢口否认:“才没有。”
这些天,慕池幻想过无数与秦山再次见面的场景,可能是怒目相对,可能是冷嘲热讽,却没想到是被这么猝不及防给拆了台。
蒲栎走上前,问秦前辈好,看到秦山神采奕奕,想必手术一定是很顺利的。
华凡尼笑着把小狗从秦山怀里抱走,顺便捻掉几根站在秦山毛衣上的狗毛,说:“我去看看阿姨准备好饭菜没有。”
慕池取了行李,秦山来帮他拎。考虑到秦山是个刚做手术不多时的“老年人”,慕池并没有放手。
倒是蒲栎热情,又帮秦前辈取掉几根后背上的狗毛,问起秦山的身体状况。
慕池本来是不想住在秦山这里的,他嫌这距离市区太远不够方便有趣,但一股莫名的情绪,又让他在华凡尼提出住宿的请求后默许了下来。
秦山走路很慢,似乎还不大稳,或许是脑部手术的后遗症。他亲自带慕池和蒲栎去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卧房,靠近后院的那间,非常的宽敞明亮。
“过两天,还会有几位朋友来,”秦山推开客房的门,自说自话起来,“我们请了证婚人来家里,举办一个小小的仪式。”
蒲栎有点羡慕地微笑着:“哦对了,前辈,还没有恭喜你们呢。”
秦山与蒲栎对视,那漂亮的闪动黑眸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像极了当年的蒲娅南,同时,秦山还看出,蒲栎那双嘴角上钩的红唇是跟了自己。
秦山感叹,这个孩子真是把他父母的优点都长在了脸上,它们组合在一起居然会这么的好看。
“谢谢,”秦山笑得有些僵硬,“其实你可以不用叫我前辈。”
慕池听闻这句,猛然抬头看着秦山。
秦山局促起来,哈哈一笑:“这种叫法让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
蒲栎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那我叫你秦伯伯吧?”
秦山一愣,本能地“嗯?”了一声。
“好,就这么叫。”慕池帮秦山答应下来,而后脑袋一歪冲秦山眯了眯眼,推开他,进了房间。
他们可是在来之前就在电话里说好的,蒲栎亲生父亲的秘密将会被永远地埋藏下去。
以后,这个世界上只有秦山、华凡尼与慕池、蒲栎,这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他们各自守护自己的恋人,忘掉过去的一切,只往前看。
让他们能重新聚在一起的,只有他们都是公开出柜的圈内人以及“池栎基金”的大股东这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