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的妈妈也是个明白人,”屋子里的空气凝滞片刻,又被王阿姨打破,“她最后走的很痛苦,突发哮喘你知道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她却一个劲儿地递给我眼神。急救车载着我们去医院地路上,我一直猜她要说什么。最后终于猜对,可她也咽了最后一口气,她什么都知道,就是控制不了病发。”
“她想说什么?”蒲栎问。
“我问她,你是要我们都不歧视小池喜欢男孩对不对。她用力眨动眼睛,而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原来是这样。蒲栎低垂着脑袋坐在床边。王阿姨走了,关上房门,他还保持这个姿势。
晚上风大起来,窗外又开始飘起雪花。蒲栎想到慕池会突然带他去那个山庄,不禁给这次“意外”又增加了一层含义。
慕总是要告诉他地妈妈他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吧。
窗外地雪大了起来,蒲栎推开窗,冷风灌进来,直接催得他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下午吃了药,已经忘了发烧的难受劲儿,他就那么对着风,听隔壁传来的灵歌。
Aretha Franklin的《I Say A Little Prayer》。
第26章
天一亮, 雪就又停了,庭院里终于积攒了薄薄一层。
蒲栎不能再休息,和着早餐吃了药就握着一杯奶乖乖在餐桌边等着。
慕池从楼上下来, 头发吹得松散, 穿单薄的衬衣和西装外套。
“睡得好吗?”蒲栎起身问慕池。
慕池微微牵动嘴角, 扫了一眼空荡的餐厅, 问:“老慕总呢?”
蒲栎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老慕总一大早就问我台词背熟没有, 我说背熟了,他要我来背一段,我就随口说了陈生重获奖牌后的发言,他怒了。”
慕池摇头,眼睛也跟着微微弯着:“你明知道他胡言乱语, 还这么当真。他现在脑袋一团乱,都不知道你是谁。”
“他知道的, ”蒲栎笑,“他一直叫我小山,哈哈,小池哥, 我和秦山真的很像?”
王阿姨进屋, 听到蒲栎的话,没给慕池回答的机会:“像什么像,谁要像那个鬼!”
王阿姨是蒲栎见过的第二位讨厌秦山的女性,觉得好巧。
“不像。”慕池回, 而后就像是再也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走吧,送你回剧组。”
蒲栎穿上羽绒外套, 乖乖喝光杯里的牛奶,作势就要出门。
王阿姨叫住了慕池。
慕池给蒲栎车钥匙,示意他先去车上等。
蒲栎捏着钥匙笑着点头。
“怎么?”慕池很怕被王阿姨留下来单独问话。他怕对方婆婆妈妈唠叨她那些一辈子没有拍上用场的恋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