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花房里,一对新人面向来宾举起了共同牵着的那只手。
木沐还刻意朝着蒲栎的方向温婉一笑。
蒲栎也回给她一个微笑,虽然有些勉强,但他知道面对眼前的一切,他今天除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什么都做不了。
他没有自己想象的伟大,他不是救世主,他明知道有些人的幸福是那么的仓惶短促,可就是无法开口言破。
蒲栎微微侧头,与慕池对视,他似乎能稍稍懂一些对面这个男人在两个小时前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这世界上除了对错,更重要的是评判对错的标准,而这个标准很不巧,每个人的都不一样。
“钟昕阳会有新的工作吗?”蒲栎问。
他早已知道,这个节骨眼上,钟昕阳闹这么一出,慕池肯定会说到做到,《借越》男主必定是保不住了。
“会,”慕池对花房里的新人笑,转而又对蒲栎笑,“你们都会有新的工作,我不会亏待签进星河的每一个人。”
那一天的婚宴,蒲栎觉得很难熬,他只想逃离,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给自己喘口气休息。
公司果真为钟昕阳租了新的住所,比他以前的那间合租房要方便舒适许多,然而他拒绝了,他想继续住在蒲栎这里,理由是他喜欢蒲栎那个打理得干净温馨的小天台。
钟昕阳不忍拒绝,就那么让他住下来了,对于之前闹自杀的事情,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谈起。
蒲栎知道钟昕阳与安德鲁的合作是没办法继续了,所以尽量提醒自己不要再提起《借越》和那个叫陈生的角色。
然而钟昕阳却像是入了迷,他时常对蒲栎说自己对《借越》的看法,说他揣摩到的一些关于陈生这个角色的心理变化。
蒲栎有时候会回避,假装看书或干别的,但更多的时候则是被钟昕阳强迫着听他诉说。
他说陈生的故事,剖析陈生的心理,用臆想中的场面治愈那个男孩,好似这样就是在找办法剖析自己、讲自己的故事、治愈自己。
蒲栎察觉到这些之后,便耐心一些,而后,不知不觉的,他发觉,陈生已经不再是小说里一个单纯的角色,而是一个活生生生活在周围地人,甚至是位很亲密的朋友。
那一天,蒲栎在电影学院的新人艺能培训结业,慕池和星河的几位导师都去捧场。
蒲栎这才知道,原来和他一起被称为新人的不只他一个,还有许多从来不露面的。
孟宇对他解释:“这些都是一进公司都签了本子的,去拍戏还有通告要赶,说新人培训差不多也就是个形式。”
蒲栎认真地准备了自己的汇报作业,请了圈内好友费一鸣来给他搭戏。
费一鸣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些年,一直不温不冷的,有个机会能见星河的导师,尤其是还有机会见到大老板慕池,他也特别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