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心里想的是,我倒要看看,那个让爸爸找了大半年的演员,到底长什么样。
是他!
即将扮演阿莱的男人,在父亲身边,一手握着香槟,一手自然地比划着与身边人讲话。慕池追寻着他地身影,从身旁地人口中得知这个男人叫秦山。
他们初遇的那一年,慕池17岁,秦山28岁,都是最好的年纪。
扮演阿莱的男人,样貌和对面少年的脸渐渐重合,慕池一个激灵,突然又觉得,这父子两像又不像。
“您好。”蒲栎的笑容依然尴尬而勉强。
慕池也微笑起来,那种已成习惯的微笑,根本不用真情。
“我在这里等你。”慕池说。
蒲栎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避之不及。
“刚才在餐厅见到你了,以为你会来打个招呼的。”慕池说。
“看到你和……”
慕池没等蒲栎说完,便直接了当地问,“你和钟昕阳在一起玩?”
“哦。”蒲栎表情僵僵的,随手指了个方向,语无伦次,“慕总再见,我要回去了。”
“等,”慕池在蒲栎身后开口,“你不想问我为什么在这等你?”
蒲栎似是突然听清慕池说的话,笑得牵强:“为什么?”
“不要再和小钟一起玩,好吗?”
……
玻璃窗外的霓虹明明灭灭,蒲栎看着手机上一点点接近终点的导航,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那一句看似温柔的“好吗”,在慕池看来是“告诫”。
原来他以为的慕总终究只是他以为。而真实的慕总是什么样的,他是根本没有能力去揣测的。
他只是想出租车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尽管知道马上要见到的场面会很失控,但还是想着把自己对慕总莫名其妙的喜欢、厌烦通通都压下去。
钟昕阳的住所,在老城区。单行道,司机要想绕过去要再花很长的时间,并且不确定会不会堵车。
蒲栎不愿再等,付了钱,穿过宛如魍魉的黢黑树丛,虫鸣蛙叫让他心烦。奔向钟昕阳的住所,他的心在砰砰直跳。
钟昕阳的家门大敞,门口有好奇的人穿着睡衣扒着门框张望。
蒲栎进屋,转身将门合上,跟随地上淡粉色的水迹从一个房间到另外一个房间。
慕池听到了蒲栎的声音,叫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