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琳也不是傻子,既然姜令晗能拿着这东西来问他,那就一定是知道了。

“在下属实看不过草菅人命的勾当,在下也没有坊间传闻的那么高尚,毕竟是在下的父亲。若殿下能让这件事有个了结也算是好事。”程靖琳苦笑一番,这番话对于他来说有些困难。

“无清散是家父当年研制的一副可以减轻病人痛苦的方子,根据剂量大小,效果也不同。可以减轻痛苦,也可以致幻。”

“就像侧妃那种?”

“是的,此药若是再大剂量长期使用,毒性积累恐怕……”程靖琳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姜令晗点了点头,明白了此间的含义,这方子是把双刃剑。

“即便毒性积累病人也不会有任何感觉,所以这方子早年被院使禁用过,但是混在别的药方中还是可以掩人耳目。”

“比如淑妃娘娘小产?”姜令晗一下戳中程靖琳的痛楚,“淑妃娘娘小产时的调养药方已经无处可寻,说是太医院搬家时遗失了,怀胎五月看诊和症状没有相符合,拖到了六月,这事和这有关系吗?”

“既然殿下问到这,在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程靖琳叹了口气,这仿佛是他此生最大的污点一样,若不是姜令晗的逼问,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淑妃娘娘的调养药方中确实夹杂着无清散的掩盖胎相不稳的症状,在下进入太医院学习时发现了此事,但是那时为时已晚,娘娘胎相已是保不住了。那时给娘娘主诊的正是家父,在下即便是是如何劝说家父也不愿回头,在下没有办法,只能选择退出太医院。”

程靖琳眼中不掺杂半点虚假,医者看着病人被大夫毒害怎么说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实施者还是他的父亲,他未能拯救淑妃腹中的孩子这让他十分愧疚,甚至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行医。

所以他退出了太医院,专门诊治平民百姓。

“在下不过是个俗人,懦弱又不敢说出此事,此生都在为这件事赎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