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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倒也不出乎我的预料,我叔公曾言,这位庞老不喜城中之繁华,反而乐于留连山野之清宁,住于城外的山中别院,这位老爷子倒也挺会享受的。”陈祗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站起了身来笑道。
旋及又不由得眉头一皱,嗯,岘山虽小,那好歹也是座山,而照达叔所言,难以探问其别院所在,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自己还真要带着家将们跑岘山搞拉练,搞拉网式排查,搜索大山不成?
陈达眼见公子作难,似乎欲言,陈祗抬眼看到陈达的表情,不由得笑道:“达叔有话但言无妨。”
“公子,虽然老奴等寻不得那庞德公所在,可是襄阳城的庞府里边,必然有人知晓。”陈达把自己的想法给透露了出来。陈祗不由得两眼一亮:“对啊,哈哈,多谢达叔了,瞧瞧我这脑袋,成天只想着去寻那庞德公,偏生忘记了这襄阳城里还有个庞府,嗯,倒是不知那位大名鼎鼎的凤雏会不会在庞府之中……”
看到陈祗在那摸着下巴笑着嘀咕,陈达支着耳朵却听不清楚,只得作罢,赶紧去安排事宜。
陈祗只领了孟广美、陈忠二人,在陈达派来的下人引领之下,到得襄阳庞府前,府门外自有庞府的家丁在那闲坐,见得一位风采盎然的俊朗少年携着随从直面而来,当下不敢怠慢,赶紧从那小马扎上起身来仔细打量。
“敢问,这里可是庞府?”陈祗示意诸人停下,自己也止步于阶下,和声问道。
那位家丁赶紧施礼道:“这正是襄阳庞府,不知这位公子是来访友呢还是……”
“呵呵,我本益州江阳人氏,姓陈名祗,字奉孝,今日来此,是奉我叔公之命,特地来求见山民公。”陈祗略略点了头,然后冲那位家丁道。奉孝,这是叔公亲自为自己起的字,嗯,当时陈祗得知之后,乐了好半天,不为别的,就为他跟三国谋士中的拔尖人物,鬼才郭嘉的字一模一样。
家丁不由得一愣:“不知公子叔公何许人也?”
陈祗身后边的陈忠已是有些不耐,正欲上前开言,却看到公子扫来的目光,不由得悻悻而退。陈祗仍旧是一脸和悦之色答道:“我叔公乃是豫州汝南平舆人许靖许文体,当年曾与德公相谈甚得。”
“豫州汝南许靖许文休?!还请公子入内稍待,小的入内禀报,再来回于公子。”这位家丁很是有些吃惊,要知道,庞府毕竟也是襄阳盘据多年的世族,往来之人,多有名士,所以,这位家丁接待得多了,自然也知晓一些,那许靖许文休,绝对是名士之中,鼎鼎大名的人物,他也不敢怠慢。
到了门房处歇脚时,陈祗回过了头来,看着陈忠良久,直到这位家将把脑袋都低得快塞进胸口,陈祗这才收回了目光,乘着四下无人,陈祗沉声道:“陈忠,汝忠心为主,我是知晓的,但是,你的性情太过急燥,日后需多加磨练,每日加临贴《礼记》三篇,若是日后再这般,你先回江阳守府便是。”
听了陈祗这番从未有过的厉言,陈忠不由得额角都滴下了汗水,跪伏于地:“公子,陈忠知错了。”边上的孟广美作目不斜视状,心知公子这是要敲打这个说话做事太过随性的好友。不过,这也是好事,省得这陈忠成天里像只猴子似的,哪个时候都没点正经。
“人性戒燥,戒急,最要紧的便是能遇事冷静,汝好好思量,今日之罚,你可有怨言?”陈祗心头一软,但还是硬着声音道。“陈忠绝无怨言,日后定然谨记公子教诲,决不敢忘半分。”陈忠此时哪里还不知晓公子的用意,当下决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