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候忙总比闲要好一些,忙起来至少还觉得自己在出力,无暇思考太多,也没工夫陷入焦虑情绪,不像白历坐立难安。
吃完药终于有了点儿困意,精神却很清醒,白历随手扯过毯子和靠枕闭上眼。
这段时间他回家也基本都睡在沙发上,狭窄的地方让他能稍微踏实一点。
说是睡了,但好像只是闭上眼发呆。思绪飘飘忽忽,一会儿是思考white01今天的研发进度,一会儿又飘回军医院。
白历在浅浅的睡眠中梦到军医院里来回奔跑的人,走廊长而扭曲,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急切地喊着,推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快速冲向他。
梦里听不清周围人的叫喊,只能看到那个血淋淋的人被推到他前面,他伸手抹了一把对方的脸。
脸上的污垢血渍被抹掉,露出陆召半闭着的双眼和微张的嘴唇。
白历听到“咔嚓”一声响,那是他骨头碎裂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左腿一寸寸断裂,蔓延到全身,像是抽掉了中心那块儿后就倒塌的积木城堡,拿掉了陆召,他就瞬间土崩瓦解。
倒塌的无声无息。
失重感让白历在梦里蹬了下腿,猛地惊醒。
屋里的灯在机器管家感知到主人入睡后就关掉了,白历在黑暗里喘气儿,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