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说,”白历笑了笑,“帮个忙?”

陆召点点头。

“你去跟司徒说一声,记者那边让他应付,我想先回家休息。”白历拉开陆召悬浮车的副驾车门,一只脚跨进去,转身道,“他要问怎么了,就先说我腿不舒服。回头我再自己跟他解释。”

陆召看了看他,没多问,转身朝被记者包围满头大汗的司徒走过去。

白历坐上车,从后视镜里看见陆召走进人群,记者们多半认识他,自发让了条道。陆召跟司徒说了两句,司徒表情顿时有些紧张,连连点头。

让司老师担心了,怪不好意思的。其实白历的腿还成,但他今天实在没力气应付记者,只好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临危受命交给技术宅司老师。

特别累。

白历的肩膀上好像还残留着江皓捏他时的力道。

这力道让白历意识到,这么多年的愧疚就跟刻在江皓的神经上一样,这辈子江皓都忘不了。

他连该不该高兴都不知道了,就谈不上忘不忘了。

刚才江皓说的话还在白历耳边回响,但直到他坐上车,周围没有其他人时,他才慢慢消化理解了每一个字的意思。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人从带腐蚀的液体里捞出来,还留着一口气,但已经累到了极点,一动也不想动。

这感觉很奇妙,一场噩梦到了结尾,但他没有感到轻松愉悦。他在今天发现当年那一场任务除了让他瘸了一条腿,还影响了很多人的一生。

而这些就只为了成全一个人,他们认认真真活了这么多年,好像只为了活到能成全这个人的时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