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院路灯下唐开源表情恍惚的脸迅速闪过脑海。

白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唐开源可能已经一脚踏进了旋涡中心,走在了精神崩溃的窄路上。

那白樱的担心就不是多余,她觉察到这个儿子的变化,有心阻止,但唐家上上下下都把她当背景板。

也不知道背景板是怎么搞到的这些消息。

白历心情复杂,没有一点得知唐开源可能会自己把自己解决掉的痛快。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当即就要通宵狂欢以示庆祝,但现在他比自己想的要平静得多。

你真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他过得是好是坏对你来说都不会再起任何波澜。

唯一的担心就是自己会不会被波及。

一直到坐上陆召的悬浮车,白历才吐出一口气,胸腔里憋着的污浊都跟着吐了出去。

“他再这么着肯定要完,”白历说,“他崩溃,世界意识也在崩溃,这狗日的地方一天天的,可真是变化莫测,多姿多彩。”

陆召已经习惯了白历这一口胡乱搭配的用词,就跟习惯了他二话不说先骂两句娘的开口方式一样,反正骂完了还得解释。

白历果然在骂完之后又跟陆召说了一遍白樱的邮件,和自己的推想。

“本来这个金手指就挺奇妙的,哪有后面还得维修的金手指啊,”白历说,“我本来以为糊弄糊弄就得了,没想到世界意识非得给个合理解释,搞出来个教授,没搞好,还给搞死了,现在圆不回去了吧,该!”

可能是对着陆召比较放松,再加上这个世界上只有陆召真正知道他的秘密,白历的情绪松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