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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平时陆召去军团报道的时间点,陆召的悬浮车还在高架路上没下来。

陆召一想起白历站在那儿一副被雷劈到了的狗样子,就觉得昨天晚上的憋闷顷刻间烟消云散。

快乐还是得建立在白历的尴尬之上才能翻倍。

昨天晚上他一宿都没睡好,给气的。陆少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想到白历那句“后路”,他就想给白历来两拳。

但一想到那几声炸在他心里闷雷一样的“是”,陆召就觉得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白历怎么样的一个回答,昨天也是喝大了才钻牛角尖,一开始只是不明白白历为什么那么自然地忽略了他跟唐开源的婚约,但喝了酒脑子就转不过弯,想不来太多,硬要白历发个火给他看看。

可能白历即使发火,陆召也不会满意。

陆召长这么大,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以前是想进入军界,后来是想开机甲,再后来是要去一线军团。他的目标清晰明朗,每一步都走地踏踏实实。

可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宿,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到底想从白历那儿得到什么。

他想要白历在第一时间就松开遮挡表情的那只手,想要白历别在以为他听不见的时候才敢说“是”。

他想要白历从他不知道是什么的那团阴影里走出来。

陆召想了一晚上,意识到自己连怎么扯着白历走出来都不知道。他好像只能等,可他不乐意,他凭什么得憋着呢?

个人终端“滴滴”一声收到一条简讯,人工智能自动读出来:“霍存:少将,今儿得给新兵开个晨会您没忘吧?怎么还没到,您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