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问:“是你师兄费越拍的那部吧,好像是个刑侦剧?”
“破案的,”谭阵说,“但是是民国背景。”
盛野原本是来找谭阵说说话的,结果变成谭阵和人家导演推荐自己了,心里很感动,又觉得有一丝丝命运捉弄般的好笑。谭阵和唐沁聊着聊着,旁边的副台长又加入进来,他们从电影聊到电视,又聊到哪个平台有什么大动作,谁谁谁最近在拍什么,盛野插不上嘴,又觉得认真去听不太礼貌,万一听到商业机密什么的,只能盯着舞台发呆。
但耳边一直有谭阵的声音,夹在众多嘈杂人声中,是沉缓温柔,抑扬顿挫的,像蹩脚乐团里唯一正常演奏的大提琴,一笔一划,一声一声,那么吸引他。舞台上某个偶像组合正在表演,盛野一点歌声都听不见,面朝着舞台,听着旁边谭阵的声音,傻笑着想,谭阵哥你怎么连说话都比别人唱歌好听啊。
想到自己十分钟前还自怨自艾,现在的心情昂扬得就像一艘帆船,实在有点好笑,其实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贪心,有刚刚那个笑就足够了。真的心满意足了。
先前单独坐一桌时的局促,在谭阵身边神奇地烟消云散,哪怕周围不时有不认识的大人物们往来问候,但看一眼谭阵,他就又放松了下来。但坐得久了始终还是不妥,尤其这里还是很多摄影机聚焦的地方,盛野坐了一会儿,小声开口道:“师兄那我还是……”
正要站起来离席,谭阵转过头来,抬头问他:“你去哪儿啊?”
“哦,我……”盛野回头指了指自己那桌。
“你就坐这儿吧。”谭阵说。
盛野眨了下眼,不知道谭阵什么意思。
谭阵拿起碟子上几乎没动过的筷子,问他:“你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