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世界里,旁的事物可能会是虚幻,但他,一定是真实的。
那巨兽庞大如巍峨山峦,与之相比,他渺小若尘埃。
可他身上却未显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她看着他一剑斩断巨兽双角,二剑刺穿巨兽足趾,三剑便低垂着眸,引着雪白剑锋划过那巨兽灯笼般的眼
在快到只余有片缕残影的剑光中,那巨兽发出悠长的哀鸣,在整个身子都变得虚幻后,巍然倒地,化作了极小的一团光影。
随着那巨兽化作光影后,周遭景致也极快开始收缩。
原本蒙罩在视线前的繁冗画面也仿佛被全然拂去,沈呦呦的思绪瞬时恢复了清明。
她望着持剑缓慢走来的谢知涯,眼眸微微酸涩,躲闪一般低下头,不敢与他眼神对视。
原本她说好要保护他,要带着他安全进入玲珑塔。
可如今,不必言说便知,他又救了她一回。
食言的愧疚感与一种极难言说的复杂情绪混在一起,让她心口像被堵住一般。
她慢慢伸出手,在他垂在身畔的另一只血迹斑斑的手上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小声道,
疼吗?
那暗沉血迹早已凝固,此时浮于略显苍白的手掌上,倒像是什么妖冶的图腾。
谢知涯慢慢抬起手,瞥了眼其上血迹,又看了眼小姑娘忧心忡忡的声音,心里不太明白。
连小伤都算不上的一点口子,可看她神情,倒像是他被捅了几剑,即将要不久于人世一般。
莫名其妙。
这般想着,谢知涯垂着眸,想要和她说,他一点事都没有。
可话临口边,与她担忧且关心的眼神相撞,心头情绪微滞,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