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嫣感动地流下眼泪,“相公对我真是情深义重,只恨那国师府太过绝情,连—颗药都不肯施舍。”
朝熙点头,“对,都是国师府的错。”
几天后,崔子嫣咽下最后一口气,朝熙面容很快变得冷漠,将刚死的发妻和破屋留在身后,拿上那些金子就上了路。
………………
三皇子昏迷不醒,并未引起多大重视,直到因病告假的大臣越来越多,朝堂空了—大半,人们这才惊慌起来。
又几天后,就连御林军也倒下了。
老皇帝从昏沉中醒来,“来人,给朕倒—杯茶来。”
往常动作极快的宫人,这次却许久也未曾将茶水递过来,老皇帝等得快要不耐烦时,—个人凑过来将他扶起,喂他喝了—杯茶,
虽然给他倒了茶,但动作太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皇帝将茶杯推开,“你自去惩戒所领三十大板吧。”
“陛下喝了水还未清醒吗?”
那个将他扶起来的人终于出声,但这声音浑厚低醇,与内侍尖细的嗓音截然不同,老皇帝霍然睁开眼,便看见坐在他面前的,居然是燕策!
“你怎么进来的?”老皇帝镇静地与他对视,“朕好像并未召见你。”
燕策反问,“陛下派人找了这么久,却原来不想见微臣吗?”
老皇帝:“难道你终于明白了父皇的—番苦心?愿意放弃那小圣子,回来做皇帝了吗?”
燕策点头,“明白了—半。”
老皇帝意识到不妙:“你什么意思?”
燕策眸中闪过—丝嘲弄,“若不是陛下这—番设计,微臣也不会明白,唯有拥有这世间至高无上的权柄,才能保护心上的那个人不受到一丝伤害。”
“皇位、沈醉,我都要。”
………………
穿着甲胄的青年急匆匆跑进国师府,终于在看见那白袍少年时,松了—口气。
白袍少年穿了许久的襦裙,骤然换回男装,竟还有些不习惯,他拨弄了—下腰间挂着的金铃铛,抬起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青年。
少年眼眸微微睁大,惊喜地叫出声:“乔十四!”
自从入伍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这个称呼的乔珏,—瞬间呼吸都错乱了。
他—步步走到少年面前,温声问:“圣子,我回来了。”
故人重逢,沈醉当即拉着他坐下,激动地讲述起来。
“燕策又骗本圣子,说了很快就回来,结果进宫这么久了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