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琛难得不穿熨烫平整,充满距离感的西装。一身清爽的运动服,剃须后的下颌线条利落干净,活像一个早起晨跑的大学生。
何清反观自己,他的工作服和外套还没干,吴琛所有的衣服都至少比他大两个尺寸。最后勉强翻出两件,不会露出过多肩线的浅灰高领毛衣,还有一条可以收腰的休闲裤,凑出一套诙谐的混搭。
何清双手捧着细沙枣泥包食不知味地小口嚼着,心虚地想,他穿人家的衣服,坐人家的主座,还吃人家买来的感冒药,简直有种反客为主的蛮狠。下身翕张的疼痛还在叫嚣,何清越发如坐针毡,就听吴琛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打电话和你们经理请过假了,说是带你去随行出差,算两整天的工钱。”
吴琛早猜到他不明所以的表情,把豆浆一饮而尽,闲来无事剥起鸡蛋,“别说‘可是’。你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还可以坐着给别人按两天脚?”
“坐着”二字一针见血,何清不敢再坐立不安,只得顺承地轻轻点头,半晌,由衷道:“谢谢吴总。”
闻言,吴琛看了他一眼,掩饰地“嗯”一声,把剔透的鸡蛋塞进何清面前的碗里。
出了电梯,吴琛仍随何清一道往外走。
何清放缓本就不利索的脚步,想说“您不用送我”,想了想,改口道:“吴总……我先回宿舍了,您的衣服洗完我就给您寄回来。”
吴琛正在手机里打车,头也不抬,“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自己这样怎么回去,”吴琛抬头,声色俱厉看着他:“挤公交还是坐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