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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事没有?”魏忠贤连忙问道。

“事倒没有。主要是那小子打的。估摸着那百户也不敢和他的上司动手吧。不过,那小子在婚前婚后的这大半个月,都打两回架了,而且都是自己动的手,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象我们这种权贵人家,打几个人倒不要紧,可自己亲自动手,那可就太丢份了。”薛濂说道。

“这倒也是。杂家记起来了。婚前的那一回是李侯家那三小子打的吧。李承祚也告诉杂家了,他把他那个三小子禁足了一个月。薛侯你也别再往心里去了。你们俩也要精诚合作,把京营的事给杂家管起来。”魏忠贤说道。

“本侯和李侯也只是政见分歧。魏公你放心,绝对误不了公事的。”

“那就好。不过,薛侯你女婿倒有些莽撞,薛侯你得安排妥当人到他身边看紧一点啊。”

“本侯也安排好了。还有件事,今天,那小子又向本侯提出,他想把自己头衔上的署理给去掉,还想提拔自己的一个手下成为副指挥。不过,本侯没有急着答应他。本侯想,等救灾的事有了眉目了再说。另外的,那断腿的李指挥还和英国公有些亲戚关系,而本侯的夫人也是英国公的妹妹,本侯面子上不好交待啊。”薛濂说道。

“这倒是个正事。”魏忠贤皱着眉头说道,“救灾的事可得要抓紧了。你们翁婿俩就多辛苦一些。上阵父子兵嘛。过几天,杂家就下令把薛侯你那女婿的官职给转正了。他要提拔的那副指挥也没问题,那常例也就不要缴了。薛侯你女婿手下总得有几个使唤人吧。至于那瘸了的李禄,本来也当不了官了。这样吧,杂家给他个守备(明朝武官官职),给他找个富饶点的地方,这也算是给了英国公的面子了。”为了这次政治斗争的胜利,魏忠贤是不惜一切代价,肯下大血本了。

在魏忠贤的轻描淡写中,吴世恭就成为了南城兵马指挥司的正指挥,并且能够提拔一个副指挥。而李禄却莫明其妙地失去了他费尽心思,想保住的官职。

“那就多谢魏公了。”薛濂连忙致谢道。

魏忠贤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我们哥俩客气点什么呀。看样子薛侯你那女婿也是个好武的人。这次倭国进贡了十几把倭刀,薛侯你拿两把给你女婿玩玩去。薛侯你也别说,那倭国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就是那倭刀还不错。”接着,魏忠贤吩咐身边服侍的小太监,让他去拿两把倭刀送到薛濂的车驾处,让薛濂回去时带走。

突然,魏忠贤仿佛想起些什么,让薛濂在座位上等候,又用钥匙打开了那上了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薛濂,说道:“这是太医院这次给皇上配的药,有助于生育,杂家给薛侯你留了一瓶。”

薛濂接过那小瓷瓶,满脸苦涩地说:“多谢魏公了。这些年魏公也费尽心思给本侯找了很多灵丹妙药,本侯也是遍访名医,可他们都说本侯是伤了肾水,这辈子注定要绝后了。”

魏忠贤连忙安慰薛濂道:“些许这药就有效了呢?杂家记得,还是那次信王(就是后来的崇祯皇帝)在郑娘娘那里闯祸,薛侯你背的黑锅,被打了板子伤了肾水啊。那几个小太监的手也太黑了。”

薛濂点了点头,说道:“就是那一回。唉!”说完后,薛濂长叹了一口气。

俩人举起了酒盅又干了一杯,都吃了几筷子菜。之后,俩人都默不作声,想起了当时他们在皇长子府中的苦难历程,都是百味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