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从雀跃到沉重的落差感让人很容易恼火,许景亦紧了紧牙,回嘴道:“关你什么事?”
杨晴被他这话气得不轻,这句话应该是所有父母的雷区,她一把从沙发上坐起,劈头就是给了许景亦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得他脸往一侧偏去。
“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继续训练了,每天早自习准时到教室去早读上课。”她语气不容拒绝,一如从小到大安排许景亦生活的所有细节的模样,许景亦霎时想起,他爸爸跟杨晴离婚前吵的最后一次架,是杨晴非要许爸爸去跟给他穿小鞋的半吊子领导送礼道歉,许爸爸一向很傲,自然不愿意,他也受够了杨晴变态的控制欲,这个女人自私且强势。
“你想像逼我爸爸一样逼我吗?”许景亦冷冷说。
杨晴仿佛被人点燃了什么爆炸因子,厉声骂了句畜生,抄起茶几上的置物架就往许景亦脸上砸,他躲都没来得及躲,额头接了个结实,疼痛感瞬间蔓延开,许景亦眉都没皱几下,承受着杨晴胡乱的抽打。
“我为了生你放弃晋升的名额,你知道我努力了多久吗?”她满脸是泪,手不停地往许景亦身上砸。
这事许景亦听杨晴说了很多次了,她当时正值晋升的重要时机,但恰巧怀上了许景亦,家里人都劝她第一胎生下来,这半年多的孕假,她自然而然没拿到这个重要的名额,被一个才进单位不久的师妹给拿走了,杨晴的性格就是从生孩子的时候开始变得偏执阴暗的。
到后来,她辞职在家里做全职妈妈,每天没日没夜照顾许景亦,还跟丈夫不停吵架、猜疑、争执,生活中那点值得开心东西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杨晴双眼血红,死死盯着许景亦,一字一句说:
“你毁了我的人生。”
这实在是太大的罪名,许景亦呼吸沉重,心脏宛如坠入深渊般,他狠狠攥紧了拳,声音里满是沙哑,说:“我知道了。”
穆黎起了个大早,但他在校门口等了好半天都没见着人,这么些天许景亦也常迟到,穆黎干脆先去了操场热身,一边拉筋一边等许景亦,陈宇他们今天也恢复了训练,一个个拿着球从器材室跑出来,路过的时候还要笑他拉筋的姿势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