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航同一军将士埋伏在林间, 静静地等待捷报传来。许是因为天气沉闷,让他心脏微微有些闷疼。
从刚入夜起就连续骑马跑了四个时辰的信官, 从烜县赶到了路郡之外。
翻身下马,他朝着尹航行礼, 朗声道:“禀将军, 苏守备不辱使命, 一举夺下了越县!”
“好!苏备受真是好样的!”尹航喜上眉梢,他低头问信官, “越县伤亡如何?”
信官低着头,眼眶一瞬间红了, 只是他嗓音依旧带着喜悦:“越县上忙不重, 一切如将军所料, 无人可抵挡我卫军的虎狼之师。”
“这是自然。这一夜辛苦你了, 你先回后营休息。”尹航忽略心脏处轻微的不适感,他朝身后的卫军道, “苏备守已夺下了越县,接下来一切就看我们的了。”
众将道:“卑职定当夺下路郡,扬我国威!”
“那便出发。”尹航接过自己的画戟,朗声道,“点火把!”
越县、烜县既然已经夺下, 他们自然要大张旗鼓的去打路郡。他们越是士气高昂,敌军就越是胆战心惊。
一根根火把点路郡二十里外的管道,火光如同长龙一般,气势磅礴地遨游着朝路郡城池而去。
信管看着越走越远的队伍,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忍住自己的哽咽,想着任丘的吩咐。
如今正是士气最佳的关头,他不能说些不好的消息影响军心。
火光喧天,伴随着卫军“烜越已败,路郡投降不杀”的口号声中,赵军一败再败。
路郡就要守不住了。
路郡郡守府中,郡守脸色煞白,他还不想死,但他又不想投降,被人唾骂没有气节。
这到底该如何是好?不是说越县一定能够守住,卫军攻不进来的吗?
他走来走去,又看向一旁呆坐着没有一点办法的斗篷怪人,心里的惧怕、怨毒都放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路郡郡守一把抓住斗篷男子的手臂:“大人,您不是王上派来助下官的吗?下官听你的令行事,可是为何我们却败了?莫不是你传来的情报是假的吧?!”
“胡说,情报是真的。”嘶哑的嗓音从头蓬里传来,怪人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来路郡郡守的手。
“真的?真的又怎么会输?”路郡郡守嘲讽笑道,“你别忘了,苏酥只带了一千精兵,而我们埋伏在越县的足足有精兵三千多人!这如何会输?定是你给的情报,人数不准!”
说不定这怪人是卫国的细作呢!
路郡郡守想着,便突然抬手一把扯下了男子的斗笠。
男子微微一愣,然后如同疯魔了一般想要捂住自己的脸。
可是来不及了,路郡郡守被斗笠下的脸,吓得腿软坐地。他抬手指着面前的男子,嘶声喊道:“怪物!怪物!你定是妖孽,迷惑了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