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璇接着道:“如今灾荒刚过,等尧城郡好了起来,许多事的议程便要正式运作了。读史使人明智,在此之前阿恒可以先读些史书。”
只要是林璇提的,卫恒都会去努力做到。他很勤奋学习,也很有耐心的去接触百姓,林璇并非把卫恒局限在一个诸侯王的身份里,她按照的是后世明君的风格,慢慢养着一个合格的君王。
卫恒也很听林璇的话,回到郡守府后,便开始苦读。
林璇却是把之前想要做的事,细细写了下来。
自己是一定要有兵的,如果要养军队,除了粮食之外,还需军饷。养兵千日,这是个烧钱的活计,无论是军队的装备、还是军饷、马匹都需要很大一笔钱。
而林璇想做的就是赚钱,她写下来赚钱的方法是制糖法。
糖的历史由来已久,据诗经记载大约在西周时就有饴糖出现了。饴糖属于淀粉糖,一般用米和麦芽糖化而成。饴糖在现在,还是个稀罕物,而真正意义上的白糖,要到唐朝时才出现。
白糖的雏形只是砂糖,大约汉朝才会有。
现在饴糖只有贵族上贡时才会有,连林璇家也很少。百姓不吃糖,一般只喝“柘(zhe)浆。”柘浆是从甘蔗里提取出来的汁水,像是后世的甘蔗汁。
林璇是古代汉语老师,她读过古籍,却从来没有真正实践的去制过糖。现在,她先把方法写下来,打算等冬祭过后,再找合适的人尝试。
而林知非正在等待李县和周县的丰收的好消息。
殊不知,此时李县正是热闹的时候。
县丞李从明搂住身姿婀娜的歌姬,朝着严溯举起一樽佳酿:“严郎君来此,可谓是蓬荜生辉,真是从明积了厚福,才能迎到郎君下榻。”
他圆润的脸上有丝讨好的笑意,刺史家一半的权利是严溯掌握的,他虽是赘婿,但刺史刑渠却很信任他。自刺史家的家业交于严溯打理后,家财已翻了一翻。世人也都道刺史大人运气好,有了个进财有道的女婿。
李从明几乎是用看财神爷的眼神看着严溯的。
严溯举杯,笑得温雅:“县丞大人招待殷切,为人诚恳,来到李县能认识县丞大人这般诚挚之人,才是小子的福气。”
李从明一听,越发开怀了,他拍拍手:“那今夜你我便不醉不归!乐师快些奏乐!”
欢快的乐声响了起来,舞姬身姿袅娜绰约,在热情洋溢的乐声中跳着卫国有名的舞曲。她们眼若柔丝,一眼望去便觉得盈盈脉脉,眉目含情。
李从明拉着歌姬的手,喂歌姬喝酒,桌上上好的彘肉抹了蜂蜜考得喷香,煮的烂软的鸡肉同几叠新鲜的小菜,精心的摆在盘中。
肉是好肉,酒是好酒,人是美人。
酒酣耳热之际,烦恼通通都一扫而空,耳边只有美人的娇笑,以及令人欢悦的乐声。
李县之外,越来越多面黄肌瘦的汉子拿着棍棒聚集到了一起,脸上尽是不忿。
“郡公令县丞发放稻种给我县中父老乡亲种粮,说是要种晚稻。如今尧城县、周县皆收了颗粒饱满的稻谷,只有我们李县收的全是烂糟糟不能吃的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