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的废话也好,多此一举的事情也好,原本一个人就能完成,硬要两个人一起做的杂活也好,陆行深从未理解过它们存在的意义。
但奇妙的,在他不愿意思考,也只想放空大脑时,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变得非常强大,将所有有意义有价值的思考都挤了出去。
最后浇上一些料汁,将腌菜封口,放入冰箱时,陆行深依然不确定自己到底浪费时间做了些什么,但时间终于过去,他也终于感觉到了不紧绷的困倦,可以放任自己回房入睡了。
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事被他忘记了,但他暂时不愿继续去想。
一不小心,还放任了996跟着他到了卧室里。
夏歌不擅长哄人高兴,比起这个,他更擅长哄自己高兴。
他换位思考着,如果是自己有一天非常非常不高兴,要怎么才能睡个好觉。
大概是需要有人给他讲睡前故事。
他想起自己终于确诊了绝症的那天,就是这样沮丧的,正巧邻床有个阿姨,看他和自家儿子年纪相当,就把那时的夏歌当孩子一样看待,给他讲过一次睡前故事。
可是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什么故事了,更不知道陆行深喜欢听哪种的。
万一他讲的很难听,很没意思,让人听了以后心情更糟糕就完了。
于是,深夜11点的卧房里,夏歌催着陆行深洗漱躺下,然后坐在他的床边,沉思片刻后认真说道,
“陆行深,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刚刚躺好的陆行深:“……?”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一般来说,怎么都是坐着的人给躺着的人讲故事。
陆行深定定看了旁边的仿生人几秒,放弃了用人类的常识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