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嗤低笑了一声, 表情像是要哭, 嘴角却又执着地扬起, “明明我才是……我才是最优秀、最有才能的第一名……为什么事实摆在眼前了, 你却只能看到废物?”
“谁是好孩子啊?谁是最听话的呀?谁的功课最优秀, 谁的仪表最整洁?”
“父亲, 您是瞎子吗?”
林玉音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半洒在坟前,一半自己饮下,嘴唇越发红艳。
年迈有白发的管家匆匆回到他身边,声音像是从近处传来。
“少爷……少爷,您别喝了,注意身体吧, 才好一些,腿伤还没痊愈,不能喝酒的呀,您这样让我可怎么办……”
露天的花园里,管家爷爷不敢直接夺走林玉音手里的酒杯,只能半跪在青年的身旁,一声声地劝导着,言语温和。
青年戴着全息的头盔,手脚绑着全息的定位器,全然看不到管家,能听到,也装作听不到,继续和自己逝去的父亲抱怨、质问着。
没有源头的争吵从生前开始,死后也不能停歇,撒手人寰的人没有给予应有的交代,就别想在地下得到安眠。
静了片刻后,林玉音忽然制止了管家的言语。
“你走吧。”
管家额头冒出汗来,“少、少爷,现在时间实在太晚了,陆少爷应该是已经休息了,您别……”
“他是不想看到我吧。”
林玉音低下头颅,轻而易举戳穿管家的谎言,“陆行深,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