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晚跟了过去,绕过大巴,路对面就是了。
他进去的时候邵知寒正在洗手。
齐晚也把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凉水滑过掌心,冲刷着和伤口糅杂在一起的砂砾和泥土。
那两个石头毕竟是路边找的,不是河底的鹅卵石,锋利的棱侧在第一个弯道就把他掌心割开了。
不过他疼惯了,全神贯注时也意识不到,刚才松劲儿坐下来才觉出疼。
他看着冲下去的水越来越干净,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邵知寒刚才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散漫的背影有点孤单。
他没日没夜地训练了十八年才得到几个称号,找到回来的路。
他当然明白每一个奖项背后,是放弃了多少陪伴,用多少个独行又辛苦的日夜才换来。
他是为了活,那邵知寒呢?
兴趣吗?
可如果他真的喜欢那些,为什么会避而不谈?为什么会一直扎在剧组不出来?
齐晚因为自己承受过太多,也总是对别人的小时候很敏感。
两个水龙头的声音叠在一起很响,齐晚开口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你……小时候开心吗。”
有人陪你吗。
邵知寒好像的确没听见,洗完后抽了张擦手巾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