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梳伏下身子恭送陛下,眼里光芒闪烁,复杂难言。
蓟云桥一觉醒来,打开窗户,外面俱以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显得整座皇宫越发古老宁静,端庄整洁。她深呼吸一口雪后的寒气,凉意入体,感觉五脏六腑都清新了起来。
她怔怔地看着放晴的天空,一只深灰色雀儿张开短小的翅膀,圆乎乎的身体震落树上的积雪,细小的雪花簌簌落了一地,像一团白雾漫散。
“陛下昨晚是不是来过了。”蓟云桥问冬雪,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冬雪拿着扫把高声答应,也许是名字的缘故,她满院子欢快地转圈,才总共扫了一小堆积雪,堆个雪人还只能是缩小版的。
“娘娘,女婢可以堆个小雪人吗?”
蓟云桥不知道是被冬雪的笑容感染了还是别的什么,她点点头,眼里藏不住亮晶晶的笑意。
蓟云桥又加班加点两天,终于做好一把满意的成品。此时谢晏也已经整装待发,各种养身补品、药材、御寒大袄装了好几车,足见叔侄二人感情深厚。
谢晏另派了一辆马车,垫了好多层软布,专为运输蓟云桥的轮椅。
蓟云桥披着大红织锦镶毛斗篷,乌发没有盘起,长长散在身后,一双美目盯着谢晏的车马,目不转睛。
谢晏一去七天,她有点不舍,仿佛一个人被丢在这深宫里一样。
谢晏飞上马背,身下的骏马扬了扬硕大的蹄子,一副等不及的样子。他同样看着蓟云桥,那湿漉漉小狗一样的眸子,让他迟迟下不了出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