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答应了邀约,这就代表他需要提前至少一个月过去,和乐队进行磨合。
他心里澎湃不已。
一方面他是高兴的,在他和老师有过一次不愉快的交谈之后,老师仍然选择去肯定他。但另一方面,他也渴望着另一种可能性——什么时候他不需要凭借别人的光辉,就能自己站在这样的舞台上。
他犹豫来纠结去,教授当然也看出来了他的想法,笑着说这并不是一种施舍,从前他的师兄师姐们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贺彰感激地答应了下来,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顾长霁已经睡下了。
娇气的小公子,被窝一定要先暖好才肯睡,但到了后半夜,他的老毛病就要发作。这会儿他蜷着身体,和小猫面对面睡着,一人一猫只有一条手臂的距离,倒是分外安详。
顾长霁为他留了一盏夜灯,他俯身关了,闻到顾长霁身上淡淡的椰奶香味。
“你才睡?”顾长霁听见他上床的动静,睡眼惺忪,抬起眼皮子望了他一眼,又闭上了,把被子拢了一拢,“太晚了。”
贺彰钻进被窝,看着顾长霁黑漆漆的后脑勺,低声说:“等过了一月份……”
“嗯?”顾长霁还困着,带着鼻音。
“我要去一趟荷兰。”
“哦……去河南,”顾长霁说,“河南好啊……”
然后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贺彰无声地叹息。
他也不明白胸腔里这阵不明不白、却又纠缠成一团的情绪,到底从哪儿来。
天太冷了,顾长霁是不会自己产热的人,身体暖了,脚却还是凉的。贺彰刚一躺下,他就自觉地往贺彰这个天然暖水袋身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