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好,没有感染化脓,只是凝结的血痂轻微绽开露出刚长出的嫩肉,看着稍有些狰狞。

“忍一下。”他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用酒精棉球清理血渣。

顾长浥盯着他脖子上的一串针脚,问:“你说他疼吗?”

姜颂被问得糊涂,“谁?”

顾长浥的声音轻极了,“他。”

姜颂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一串串掉眼泪,以为这又是一种什么年轻人之间改变人称的时尚,“疼得很厉害?”

他低头对着顾长浥的伤口吹了吹,“好一点儿吗?”

顾长浥转开脸,眼泪掉得更急了。

明显并没有好一点。

除了从小就不需要哄的顾长浥,姜颂没有小孩,也没交过女朋友,根本不知道怎么哄人。

“那怎么办?”他口气放得柔和了一些,“去医院吗?”

最后顾长浥也不肯去医院,又跑到姜颂卧室躺着去了。

本来他们这两天都没住一起,但是顾长浥发着烧,姜颂怎么也是不敢让他自己睡,半夜还得起来给他测体温。

人和人的体质就是不一样。

顾长浥的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从三十九度到三十七度三用了不到两小时。

然后就在三十七度三稳住了。

姜颂给他喂了一点退烧药,白天退下去,晚上就又烧起来。

顾长浥说什么也不去医院,而且白天还能在家办公,关上书房门一坐就是半天。

现在房子都是他的,姜颂也不能说他什么。

债主病着,姜颂当然不能劳他做饭。

大过年的家政也不会过来。